多尔衮生母阿巴亥是不是被逼殉葬?清朝大妃阿巴亥当然不是一位寻常的女子。小布木布泰进入到后金内宫后,所接触到的最血腥的一幕,就是从她开始的。当年,努尔哈赤将幼小聪明的阿巴亥立为大妃,感触最深的自然是皇太极了。后来,努尔哈赤殡天,阿巴亥站出来宣布老汗王的临终遗言:由兄弟中排行十四的多尔衮继承汗位。结果多尔衮那一帮成年的贝勒哥哥们安排了一出阿巴亥殉葬的闹剧,轻而易举地打发阿巴亥跟努尔哈赤一起相伴着去了黄泉路上。
话说回来,像阿巴亥那样的女子,可以独占君恩二十年,始终都不应该是一位寻常的女子。史书上说她,“嫉妒、有机变”。由此,可窥测这女子独特的魅力,以至于,看尽繁花万万千的努尔哈赤,在饱受相思的煎熬之后,甫一进占辽阳,即迫不及待地召回了冻结近一年的阿巴亥,立马恢复了大妃的尊荣。
阿巴亥被逐出宫,努尔哈赤身边的众福晋们着实是兴奋了一段时间,阿巴亥出局,大妃这一金光闪闪的位置出现了空缺,所有福晋均对于那一尊贵非凡的封号垂涎三尺。所以,那一段时间,努尔哈赤宫殿中的每个女人,都使出了妩媚的手段,每个人都想拢住努尔哈赤那颗雄心勃然的心灵。可是,渐渐地,宫闱中一切女子,都深深地失望了。努尔哈赤开始对阿巴亥的过失,虽然摆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,他蛮横地规定,皇宫中的任何女子,都不许在他的面前再提及阿巴亥的名字。可阿巴亥住过的华屋,努尔哈赤偏偏是完好地保留了原状。他甚至不许人家移动里面的一椅一桌,那可是努尔哈赤后宫中最是精美的一处宅第啊!
一开始,努尔哈赤表面上维持了自己一副荣华富贵的幸福小样儿,你阿巴亥有什么了不起嘛!不就是女人吗,权势无边的努尔哈赤大汗身边多的是!那一段时间,努尔哈赤大汗除了尽量把自己的军政活动编排得满满的,闲下来的时光,不是去了姹紫嫣红的女子檀板银筝的舞榭歌台,就是搂了蛮腰的小秋娘,钻进红绡罗帐,夜夜都做新郎。
可是,不久,努尔哈赤就对这人世间,应虚景儿的繁花韵事腻烦了,他的心终归是空荡荡的。
从前,阿巴亥家居时,她在楼上看着廊下轻捷而过的老汗王,眼睛里流淌的是无声的笑。她喜欢穿一身女真族女子惯用的、天青色的窄袖长袍,发髻编成了尺许长短的橫把式,努尔哈赤戏称之为“把儿头”。那样的感觉真好。
努尔哈赤这二十来年,是眼看着一支露水犹湿春花般的阿巴亥,成了他的新人。又看了她的三春花事开过,抱了阿济格、多尔衮、多铎几个的小人儿,挨近了他的身子挤坐着。他们的一种新竹新荷式的情分,是人间寻常夫妻式的长远姻缘。
努尔哈赤很快就关注起贬居于近郊的阿巴亥母子的消息。有消息说:阿巴亥人清瘦了许多,对于过去的孟浪之处,多有悔意。努尔哈赤汗王听过后,浓密的眉毛轻轻地抽动了一下。下面的人再探,带回的消息是:阿巴亥洗尽了铅华,很努力地给三位小贝勒洗衣汲水、炊事做饭。阿巴亥经常在半夜时分哭泣,她很后悔从前不晓得惜福哩。听过这样的消息,努尔哈赤的心肠仿佛是清晨海子旁润湿的沙土,随便一脚踩下去,都汪出了一滩清水。
天命六年(1621年)三月,努尔哈赤集中全副的精力,在沈阳、辽阳的战事上。与之对垒的敌手是袁应泰。而在战略见识上,袁应泰似乎比努尔哈赤低着一个层次,努尔哈赤获胜的几率相当大。可努尔哈赤的心底,却始终没有真正地兴奋起来。
古人有云: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。男人很多时候,在外面打江山、争地盘,其实都是挣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孩子的。现在,如此盛大的一场战事,竟然找不出一个令自己称心的女子来激赏,努尔哈赤的心底多少有一点的意味索然。
大战前夕的清晨,努尔哈赤很早就起床了。阳光静静地洒在东北的原野上,不远处的沈阳城内仍然可以听得鸡的啼声。宿营的士兵在潮湿的空气里做饭,蓝色的炊烟低低地在地面上飘着,经久不散。这些等待着早餐的士卒们,过不了多久,就会有许多人横尸于这一片郊野了。这使得见惯血戮的努尔哈赤仍不免有了几许的迷惘。
这时,一位亲信侍卫匆忙地走了过来,他跪在地上,朗声报告:阿巴亥主子给大汗寄来了一件信物。
努尔哈赤当下心中暗自大喜。